三述奇之在凡尔赛

中国使团追随法国国防政府的职能部门去了凡尔赛。这期间,巴黎公社和凡尔赛军的交火不断,巴黎几成焦土;在凡尔赛,虽然公务有进展,崇厚与法外部官员多次会面,但递交国书这件事始终未能进入到实际操作的阶段。德彝等人则几乎把这座旧王宫游览了个遍。

三述奇之在图尔

崇厚使团在波尔多的工作毫无进展,闻“德法早和,城中安堵如初”,且法国的主要政府机构都迁往凡尔赛,使团也准备前往,之前已经派德彝订好了巴黎的住处,现在出发,第一站是到图尔。图尔位于法国中西部,中世纪时是一座军事要塞,旧城位于卢瓦河南岸,周围至今还保存着很多城堡。1940年6月德军占领巴黎后,法国政府曾短暂驻留于此,1944年这座城市遭到盟军的轰炸,约有四分之一的城镇被毁,战后重建。

三述奇之在波尔多

在张德彝的日记中,他们同治九年十二月十四日(1871年2月3日)晚抵达波尔多,至同治十年二月初五(1871年3月25日)正式离开(中间有去阿尔卡雄看德善的父母一天,往返巴黎找房子五天),近两个月的时间里没有讲到使团的具体公务,没有提到是因为法方的原因没法递交国书还是使团自己不积极,总之工作上没有什么进展,从他的日记里只能看到逛街、逛博物馆、参观工厂、听戏和外国人会餐等等。

三述奇之在土伦

崇厚一行在马赛停留五天后,决定去土伦一转。土伦在马赛东南,是拿破仑的发家之地,历史上一直是法国重要的军港,所以在Google Earth里港口这块区域都被打了码。我猜测崇厚一行去土伦主要还是为了考察,或者是在哥士奇等人“推销式”的介绍后决定去土伦看看军舰和兵工厂,他们在那里没有游览什么名胜古迹,去的都是和军事、工业有关的地方。

三述奇之在马赛

重读《三述奇》,时隔多年,换了关注的方向会有新的感受。所谓“三述奇”,是因为还有“一述奇”和“二述奇”,当然后面还跟着四、五、六一直到八,都是张德彝(1847-1918)赴海外公干时的日记体游记。张德彝是辽宁铁岭人(对,就是那个大城市铁岭),15岁时考入京师同文馆学习法文。1866年他加入斌椿使团出访欧洲各国及美国,写成《航海述奇》,这是“一述奇”;第二次是1868年参加蒲安臣使团出访欧洲各国和美国,这次的游记是“二述奇”;1870-1871年随崇厚去法国(还有英国和美国,但时间都非常短),这次是“三述奇”。崇厚一行主要是为了平息“天津教案”而去法国的,结果正赶上普法战争结束后巴黎公社的革命,张德彝的游记中有很多关于这一历史事件的记录。以前我看这些游记大多没有走心,这次想尽量贴近作者的视角,穿越回去,用图像去拼凑他的所见所闻,顺便可以“云”游法国。他这次去了马赛、土伦、图卢兹、波尔多、凡尔赛和巴黎等法国的几个城市,书中他提到的地名大部分都是音译,我花了些时间在十九世纪的法国地图上一个个寻找,配合现在的电子地图,结合上下文以确定他提到的那些地点。我计划按这几座城市分几篇来写,先从他的第一站马赛开始。

一个键盘引发的故事

前阵子去某单位,临时要改个文件,对方指了一个空的工位给我,21英寸的iMac,挺好,我喜欢Apple的产品。不过,看了眼那键盘,我实在不想下手。倒不是我有洁癖或强迫症,只是作为一名前IT民工,计算机对我来说是生产工具,只有平时做好维护保养,关键的时候才不会掉链子,就像战士对待他们手里的枪,我不会让自己使用的键盘脏成这个样子。于是我给这个键盘拍了张照片。

南苑机场百年

《小报》(Le Petit Journal)是十九世纪末至二十世纪初在法国发行量很大的一家以图画的形式报道、评论时事的画报。在其1911416日的副刊(Supplément Illustré)上以一个整版报道了发生在中国的一件事。画面上是典型的中国场景:宝塔、牌楼、轿子、独轮车,但轿夫和推车的苦力都突然停下来一起望着天空,右下角一个留着长指甲看穿着不差的人同样望着天空,但惊恐地缩起双手,小童们和两只猪则惊恐地跑向画面外,好像要逃离什么,与这一切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两个骑马的外国人却兴奋地对着天空挥手,而画面的左上角,画面中望着天空的人目光所及之处是一架双翼飞机。与之对应的新闻是法国飞行员热内·环龙(René Vallon)从法国运来两架山麻式(Sommer Monoplane/Biplane)飞机,并分别在225日、226日和56日在上海进行了飞行表演,遗憾的是,在第三次飞行中飞机熄火,机毁人亡。环龙表演飞行的起降场地是利用上海的江湾跑马场和英商跑马场,实际上在此前一年北京就建成了中国第一个机场,也就是现在南苑机场的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