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7年张荫桓的欧美之行

1897年6月22日,清晨的伦敦灰蒙蒙一片[1],上午11点15分,维多利亚女王在英国皇室成员的陪同下走出白金汉宫[2],在护卫下乘上皇家马车准备前往圣保罗教堂,此时阳光穿破云层,投下一道道光线。[3]庆祝女王登基六十周年的游行活动也由此拉开序幕。游行的队伍长达6英里,由皇家近卫军及其它皇家部队、军乐团按特定次序组成,游行路线两侧站满了围观的市民,甚至道路两边建筑的阳台上、窗前、房顶上都站满了人,据说当时有约300万人[4]涌入伦敦参加这一盛会,欢呼声、马蹄声、军乐声交织在一起,伦敦成了一座鲜花之城。[5]

养心殿西壁

之前有朋友问我有没有见过养心殿西暖阁的老照片,很遗憾,我没见过。1900年北京城被八国联军占领后,紫禁城内才第一次有摄影师踏足,虽然有不止一位摄影师成系统地拍摄过宫殿内部,但记录最全面的当属日本摄影师小川一真,毕竟他是在伊东忠太等专业人士的指导下进行科学的拍摄记录。即便如此,网络上已经传烂了的小川一真等人此行的作品集中也看不到养心殿西暖阁,甚至正殿西壁的照片。东暖阁他拍了不少,但唯独西暖阁没有,是他没有拍吗?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小川一真当时在北京拍摄了435张照片,目前保留下的底片共352张,而网上诸版本的这套作品集中,即使是数量最多的“御藏版”也只有338张。虽然这些珍贵的资料没能完整保留到现在,但摄影作为“机械复制时代”的代表,不知道在什么样的机缘巧合之下,有些照片就会因为被复制而进入到另一条保存路径,最后留存至今,我最近就看到一张养心殿正殿西壁的照片,从陈设的细节来看我认为出自小川一真,不过从相纸看可能是当年的翻拍照,或者洗印时间较晚。饶是如此,还是可以提供一些重要的信息。

孟振生主教的罗生门

前阵子看到一张在售的外国人肖像照,注释为“Missionnaire en Chine”,我认出来那是曾经负责罗马天主教北京教区的孟振生主教。他的单人肖像除此之外我见过三张,都是在中国拍摄的,一张是维基百科上他的条目下配图,戴着祭巾,这种中西合璧的搭配只有在华传教士士使用,是罗马教廷的“特赐恩典”;一张是数年前朋友收藏的两本相册中的一张,穿着礼服戴着主教礼帽;还有一张质量不好,再有就是这张,戴着小圆帽,长及肘的披肩下方是蕾丝装饰的上衣。我关注他的这几张照片主要是照片里中式的照相馆元素,但这不是我以下文字的初衷,因为我发现他在中法《北京条约》签署前后所扮演的角色在不同的文本里呈现不同的面貌,可以展开一些讨论。

寻访朱凤标故居

这件事的缘起是因为一张老照片,在美国国会图书馆收藏的一本梁时泰拍摄的醇亲王奕譞府邸相册中,有一张从高处向低处拍摄的照片,近处是一个面积非常小的房子,远处是一排房子,用墙隔成一个个院落。梁时泰习惯在作品上留有手写的说明,这一张照片也不例外,在照片的右侧写着“朱文端公祠”。“朱文端公”是谁?为什么“当今圣上”亲生父亲的家里会有一位外姓人的祠堂?

一头猪引发的灭门惨案

光绪二十五年七月,永平府抚宁县(今秦皇岛市抚宁区)一带连降暴雨,周各庄(今已不存,原址已经淹没在1961年竣工的洋河水库下)村民李超家猪圈的围墙倒塌,他家的一头猪趁乱跑掉了。这头慌不择路的猪跑到了同村人王维勤家的田里,于是被王维勤派人捉了去,杀了。李超家在周各庄算是小地主,人口颇多,家里有些财产,王家之前因强买李家房产“并因借贷不遂,挟有嫌隙”,于是王维勤不仅杀了李家的猪,还找人去李家“说和”,要求李家赔偿被猪踩踏的青苗五千吊钱,李家的一家之主,也就是李超的父亲李际昌没有答应,来说和的人把价格降了一千吊,李际昌还是没有答应,毕竟自己家也损失了一头猪啊!于是王维勤便令其兄王维恂主笔,另有十余人联名的状纸,附上自己的名帖向抚宁县知县张石状告李际昌,称他是“青苗会匪”!

瑷珲的最后一任长官

九年前,与秦风合作一本外国画报里的中国历史书,收录了一版1900年11月17日的英国画报《黑与白》(Black & White),这一版里有一篇名为“瑷珲的最后一任长官”(The Last Governor of Aigun)的文章,作者安内特·梅金(Annette Mary Budgett Meakin, 1867-1959),她和她母亲是首次乘火车穿过西伯利亚从欧洲去日本的女性(1900年),这篇文章就节选、改编自她此行的游记《铁纽带》(A Ribbon of Iron,1901年出版)。今天找资料的时候又看到这张扫描件,重新翻译后分享出来,我水平有限,还请诸位多多指教。

三述奇之在枫丹白露

崇厚使团追着法国政府从波尔多到凡尔赛,等战事结束又来了巴黎,可就是递国书这件事始终没有进展,搬到巴黎后德彝在日记里几乎没有谈到公事,记载的内容主要就是游园子、喝咖啡、看戏……可能法国这边的中间人觉得实在不好意思,于是决定请使团去游览枫丹白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