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大清界碑后面的故事

最近在整理《亚东印画辑》照片的时候,发现一张注释为大清国界碑的照片。几千年前的文物见过不少,但像这样的古代国界碑还从来没有见过实物。中国上下五千年,版图一度很大,按现在的边界划分来说,俄罗斯、印度的好多领土都是中国的,更别说越南、朝鲜(包括韩国)这些藩属国了。那这块界碑原来是立在哪里的呢?现在是否健在呢?

中国旧影录

雪上加霜,本来已经被推迟的拍卖会又被撤走三件拍品,很无奈很不爽……其中有一组很精彩的老照片,让我想起迄今为止见过的最好的一本老照片册,当时应朋友之邀写了段说明文字,2009上半年在某拍卖公司以一个足够解决我房子问题的价格拍出。这本相册既然已经易手,相信原持有人和现持有人应该都不会反对我把当初那段文字放出来。我给这本相册取名《中国旧影录》,朋友觉得不够拉风,换了一个名字。

一张清末合影想到的

关于“肖像”的定义,画家约翰•辛格•萨金特(John Singer Sargent)说:“肖像就是看起来像但总有哪里不对劲的画像”。艺术家莫里斯•格罗瑟(Maurice Grosser)说:“肖像是在4英尺至8英尺外再现的一个不用付费摆拍的人。”艺术史学者理查德•布里连特(Richard Brilliant)说:“肖像应该回答被摄主体的问题,我看上去是什么样子?我是什么样子?我是谁?”。我很赞同布里连特的观点。虽然1844年法国人于勒就拍摄了中国人的肖像,但是作为被摄主体的中国人,直到现在可能也没几个人能在拍摄肖像的时候回答甚至思考过布里连特提出的三个问题,特别是在清末,摄影术刚刚开始在中国普及的时候,大多数有条件拍摄肖像照片的个人或家庭,仅仅是为了“留影”而已。虽然这些被拍摄肖像的人并没有主动思考那三个问题,但是他(她)们的发型、服饰、姿态、表情却出卖了他(她)们,仔细看这些肖像作品能获得很多有趣的信息。

借景

汉斯·冯·佩克哈默(Heinz von Perckhammer,1895-1965),德国摄影家,热爱中国文化,父母都从事过照相馆业,他在参军后和中国结缘,多次来中国摄影,几乎走遍了大江南北,他有两本影集非常著名,1928年出版的《百美影/Edle Nackrheit in China》和《北京美观/Peking》,都曾在国内拍卖场上出现。

失而复得的牛尾巴

在颐和园东堤,十七孔桥东侧,有个精美的铜牛。这“只”牛卧在雕有海水纹的石座上,与真牛大小无异,凝望着宽广的昆明湖面。铜牛铸造于乾隆二十年(1775年),取“永镇悠水”之意,在牛身上还铸有乾隆手书的《金牛铭》: 夏禹治河,铁牛传颂,义重安澜,后人景从。制寓刚戊,象取厚坤。蛟龙远避,讵数鼍鼋。 ?此昆明,潴流万顷。金写神牛,用镇悠永。巴邱淮水,共贯同条。人称汉武,我慕唐尧,瑞应之符,逮于西海。敬兹降祥,乾隆乙亥。 很多老照片上的铜牛都没了尾巴,那铜牛的尾巴是什么时候又是怎么丢的呢?最近看《清代档案史料:圆明园》(第一历史档案馆编,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找到了答案。根据书中第619-620页的记载,同治七年(1868年)的内务府记录,有个正白旗人张八,曾在圆明园里做工,于同治元年(1862年)偷走了颐和园(当时称清漪园)铜牛的尾巴,被开除旗籍,责打100大板,刺字并流放。几年后被赦,又到圆明园偷盗黄铜碎片被抓。 最早的这张照片是托马斯•查尔德(Thomas Child,1841-1898)在约1877年拍摄的。其他几张照片的拍摄者和拍摄年代不详,但很明显牛尾巴都(除一张角度原因看不到尾巴)失踪了。直到1928年德国摄影师佩克哈默(Heinz von Perckhammer,1895-1965)的《北京美观/Peking》出版,里面的有一张铜牛的照片显示牛尾巴已经得到恢复,一直到现在。

托马斯·查尔德拍摄的铜牛,编号18,约摄于1877年 佚名,年代不详 佚名,年代不详 佚名,年代不详 出自佩克哈默1928年《北京美观》

西洋楼老照片看片会

下午参加了HK的“西洋楼老照片看片会”。HK兄为搜集西洋楼老照片付出了很多,通过对文献及老照片细节的仔细比对,对西洋楼被毁直至消失有了自己的一套观点,清理出一条时间线,特别是当把这些照片都放到一起的时候,尤其能体会到深厚的历史感。听讲的人不少,挺成功的。 我比较喜欢这种方式,和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坐在一起聊大家都关心的话题。今天唯一遗憾是互动太少,可能是这个圈子小吧。如果以后有条件可以精简人数,小范围的对一个或几个话题进行专门的讨论交流,我知道ourbj兄曾经组织过这样的事情,希望以后能借鉴。 老照片包含的信息非常多,可以延伸到很多领域很多层面,是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以后有机会我也发起一个,就几个朋友一块聊聊,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