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去了圆明园西洋楼拍照片,因为奥尔末1873年拍的圆明园西洋楼底片要第二次展出了,这次地点定在上海,展览的结构和内容与去年八月在世纪坛的展出也不同,特别是十二张底片将首次全数现身,也算是纪念多年前滕固先生将它们带回中国。
分类: 老照片
低调的外交官联芳
《辛丑条约》的签订有张很常见的照片,是大清和西洋十一国代表在谈判桌前的合影。最近一篇文章里要用到此图,重新翻出来准备写说明,按照计划是把坐在桌前的各位代表都介绍一下,坐在桌子左边和对面的都是十一国代表,右边坐着的是中国代表,一般文献都说中国代表是李鸿章和奕劻,顺便再把这两位大员因为签订了丧权辱国的条约而骂个狗血淋头。其实在李鸿章的右手边,法国公使鲍渥的左手边还坐着一个中国人,只是因为坐在角落,有些版本的照片里看不清,没有人提。我找到一张能看清脸的,经过比对,确认这名参加谈判的是联芳,并在《穆莫日记》中得到佐证。
李鸿章访英照片的再考证
《紫禁城》杂志今年第三期刊载了一篇文章“李鸿章的八种形象”,文章很好,可是里面的配图我有些含糊:有一张李鸿章和两个外国人合影,说是1896年他环球访问时在英国和时任首相兼外相沙士博雷以及副外相寇松的合影。这张照片在互联网上很常见,我以前也没有注意过是怎么注释的,只知道上海图书馆的《上海图书馆藏历史原照》下册里有个“李鸿章晚年外交”小专题,里面选了好几张他在德、英、美等国的照片,对这张照片的文字注释是李鸿章和格拉斯通及格拉斯通之子格理的合影。格拉斯通是前首相,也是当时英国政坛的风云人物。我凭着这么一点儿印象和朱老师blablabla说了把半天,还答应写篇东西“以正视听”,结果,现了大眼了……
又一张梁时泰签名照
最近又看到一张梁时泰1878年(光绪四年)拍摄的李鸿章坐像。虽然和之前见过的那张上色版以及生和照相馆的CDV版内容一样,但是梁时泰的题记内容却不一样。上色版的题记是:“光绪四年,岁次己卯,暮春三月念七日,时在津门照于本衙西花厅。梁时泰敬照并志。”这一版的题记是:“光绪四年,岁次己卯,暮春闰三月下澣照于本院公余处,庽津杏花邨,梁时泰敬识。”(“澣”通“浣”,“下澣”即官逢下旬的休息日,亦指农历每月的下旬)对照这两版题记,照片的地点就是在天津李鸿章衙门(直隶总督衙门)的西花厅拍摄的;拍摄时间记载一致,可以确定就是光绪四年三月廿七日,换算成公历即1878年4月29日,再过几天这张照片就拍摄133年了!另外一个重要的信息是“庽津杏花邨”。“庽”通“寓”,就是指住的地方,很有可能就是梁时泰在天津照相馆的位置!可惜查了半天没发现天津现在有叫“杏花邨”的地名。
四五运动35周年
今天是4月5日,四五运动已经35周年。这个事件的背景,网上很多也很详细。我对政治运动没兴趣,但是我关注四五,是因为用照相机记录四五中的人,改变了中国摄影史。他们中多数人后来都成为四月影会的主力,而四月影会的出现把中国的摄影又重新带回到人性的身边,人们看到的照片不再是为“宣教”而拍摄的,是生活的反映,是善恶美丑的反映,重新体现了摄影术诞生的目的和价值。在用照相机记录四五运动的时候,这些摄影师的处境还是很危险的,虽然现在听他们讲当时是如何保存(藏匿)底片的故事很好玩儿,但细想想还是很辛酸。这里面不少前辈(我称他们为前辈可能还不够格)我都打过交道,很佩服他们勇敢的品质和超前的意识。在四五运动平反后,当时的摄影者们组织起来编辑发行了画册《人民的悼念》,是对这一事件最全面的记录,1979年1月第1版,有平装和精装之分,平装的很好买到,也不贵,以下贴出的照片均扫描自这本书,以示纪念。
瑞金大楼
前段时间在写一篇东交民巷稿子的时候,我特意去那儿走了一趟,注意到民国时候东交民巷和公安街拐角处的建筑并不是常说的法国医院,是什么,我没有找到资料。说东交民巷西口北侧的建筑是法国医院的资料很多,但是从老照片上看,从原美国大使馆北门路对面开始,从东到西,先是麦加利银行,然后是凹字形布局的法国医院,然后是几间矮房,最后临近公安街的是另一组建筑,离得那么远,不太可能是法国医院的附属。
西苑俘虏收容所
2010年5月份福建教育出版社发行了一本新书《中国德奥战俘营》,是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的李学通、古为明两位老师编著的,这本书的素材来自1919年中国“俘虏情报局”编印的《中华民国八年俘虏起居写真集》。这本书最初来自一个网友的推荐,后来我在图书馆看到这本书,如获至宝!因为有一组困惑了我很久的照片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格物致知
以前写过一篇博文“被遗漏的早期在华商业摄影师之一——格里菲斯”,里面贴的三张照片是他拍的香港男校,从“教室”的布置我认为是在照相馆内拍摄的。今天故纸园丁同学提供了一张图片,是清末的明信片,内容同样是摄影室,布局和桌椅板凳也没大变化,只是男生变成女生,是反映教会女学校的照片。
前门周围的三口水井
前段时间在博文“北洋岁月”里用了张辫子军进京时的照片,ourbj兄问照片里那个“圆池子”是干什么的,我说是水井,而且看到过正在打水的照片。今遵兄嘱,找到那张正打水的照片了,不过,在整理照片的过程中我发现前门附近至少有三口井。
燕京胜迹
1920-1940年代,由外国摄影师或学者出过好几本介绍北京或中国的画册,都是大开本,用纸讲究、印刷精美、装帧考究,每一本对我来说都爱不释手,只是价格不菲,多数时候只能望书兴叹。在这些摄影师和学者里,比较知名的有佩克哈默、唐纳德·曼尼、赫伯特·怀特、喜龙仁、小川一真、关野贞等等,这些人我都很喜欢,不过从书的版面设计、装帧和阅读愉悦感来说,我最喜欢赫伯特·怀特的《燕京胜迹》(Peking the Beautiful)。这部画册是特制的织锦包封,深蓝色的底子上绣着祥云围绕的天坛祈年殿,后面还有个太阳,封面四周是凤凰卷草纹,书名、作者名和出版社的商标都是绣上去的,前言是胡适先生写的,每张图片都是单独印刷、裁剪后贴上去的,若非赫伯特那么有钱,一般人很难出的起。我挑了几张图,欣赏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