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尚皮翁的两张照片

保罗•尚皮翁(Paul Champion, 1838-1877待考),法国人,化学工程师,“业余”摄影师,法国摄影学会会员。1865-1866年间曾在中国和日本活动,并拍摄了大量照片,他的作品曾在1867年的法国巴黎世界博览会上获得铜奖。说尚皮翁“业余”,只是说他不以这个为生,可是那个时候能熟练掌握摄影术的人毕竟是少数,而且1865年就在北京、宁波等地拍摄照片,现在来看他可以称得上“摄影家”了,他的部分作品借由Le Monde Illrtre传播很广(铜版画的形式),但是在市面上流通的他的作品却非常非常稀少,《中国摄影史》里面也完全没有提到过他。据我了解,他的作品集目前主要保存在英国的维多利亚与阿尔伯特博物馆和法国的奥塞美术馆,少数存在其他公私机构,可以确认的他的作品共34张(在中国拍摄的共24张)。今年初曾在网上出现两张,其中一张被国内某Dealer买回,立刻被放到某拍卖公司今年春拍,哈哈,可惜没人识货,图录上还写的是“佚名”,最后在我的建议下,一位朋友轻松以底价将这张照片买走。

新发现的一家上海老照相馆

1876年8月号的The Far East杂志上登有一张照片,是一个盛装贵妇端坐在椅子上,小脚,不是青楼女子,从头饰看已婚,按说应该是某有钱人家的阔太太,但是左、右手中指各戴有四枚戒指,很俗!(一般这么戴戒指的都是青楼女子,也许这姑娘是后来从良的。)旁边的茶几上有个西域风格的水烟壶,一摞书,一盒洋火,一个小盅,一套茶碗,还有一盆水仙。水仙盘样子怪,侧面好像有很多孔,但是肯定不会是孔(否则会漏水的)。照片的背景被修整掉了,而且手艺有点儿糙,人物和水仙的边缘还不清晰。照片下面的说明文字是“MERCHANT’S WIFE, SHANGHAI 商家妇人”。

百年正义路

上大学的时候看过一本散文集,作者和书名都想不起来了,只记得里面有篇文章讲的是作者心目中北京最浪漫的街道,具体怎么描述的我也想不起来了,只记得看完之后觉得特别美,我还在某个夏日的午后专门走了那条路。当时还是“孤家寡人”,没体会到什么“浪漫”的感觉,只是记得那条小街不宽,街中间是个公园,绿树成荫,平静极了,是我喜欢的地方,那条小街就是正义路。

圆明园西洋楼旧地重游活动

这次世纪坛的“残园惊梦——奥尔末和圆明园历史影像”除了展览外,还想组织一个公众教育的活动。在信息如此发达的今天,单纯的讲解是一件非常无聊的事情,关于圆明园、西洋楼的历史、典故等等,在书上互联网上都可以轻松获取。因此我给馆方提供了一个方案,核心是互动和思考,互动的内容主要是参照奥尔末的西洋楼照片拍摄现在的西洋楼残迹,把相隔137年的同一地点的影像放在一起比较,从残存的辉煌到彻底的覆灭,应该会给大家留下深刻的印象;另一个互动是参照奥尔末的照片看看散落在残迹周围的石刻件原来应该是在哪座建筑的什么地方。

梁时泰在香港

最早在中国开设照相馆的几个华人摄影师,都是在香港或广州向外国人学习的,比如广州“宜昌”的老板张老秋、福州的谢芬、广州“缤纶”的温棣南,上海的“苏三兴”,天津的“时泰”的梁时泰。而且这些摄影师都曾辗转多个城市,从南到北,梁时泰就是其中之一。《中国摄影史》上说梁时泰是从广州去的上海,然后从上海去的天津,没有说他在广州之前的情况。在《上海摄影史》中有一句简单的描述“在清朝同治、光绪年间,先后在香港、上海、天津等地开设照相馆。”他在天津活动的时间很长,现在发现的大部分有他签名的作品基本上都是在天津、北京等地拍摄的,在上海和香港的作品极少(至少我之前没有见过)。最近,刚发现两张梁时泰在香港期间拍摄的CDV照片,背后有印章“时泰影像”和“SEE TAY”(我在另一篇博文里介绍过他的几种签名http://jiuyingzhi.com/antiquephotos/92.html),而且还注有他在香港的店址,正是当时香港照相业最集中,竞争最激烈的皇后大道,可能正是这种激烈的竞争让梁时泰不得不另觅出路,最后在天津一展拳脚,成为中国早期摄影史上的重要人物之一。

托马斯•查尔德的另两张CDV作品

今天在查找资料的时候发现另两张托马斯·查尔德1870-1880年代在北京拍摄的CDV作品。其中一张是一位裹脚老太太端坐在椅子上,旁边有一方几,几上盖着有中国传统纹样的桌布;另一张是一坐一立两个据说是教会女校的女孩儿,其中坐着的女孩儿很放松,两只脚甚至交叉着搭在地上。两张照片背面都有“T. CHILD PEKING”的印章,而且通过布景和茶几上的桌布,能确定和前段时间发现的3张属同一系列(http://jiuyingzhi.com/antiquephotos/1083.html),这5张CDV照片的出现,我觉得可以说明“Thos. Child Peking”以及“T. CHILD Peking”的印章不是伪造的。

崇文门大街百年

北京的宣武区合并入西城区,崇文区合并入东城区,以后再没有了宣武、崇文的行政区划,仅仅成为一个地名。崇文区内的文化古迹众多,是老北京文化的核心区域。崇文区因“崇文门”而名,在元代,崇文门被称为“文明门”,明代改称“哈达门”,《日下旧闻考》引《析津志》说“文明门即哈达门。哈达大王府在门内,因名之。”明正统年间,“文明门”又改称“崇文门”,一直延续下来。清代的崇文门附近商贾云集,是重要的商业地区之一。特别是1860年清政府在鸦片战争失败后,各国公使馆的建设更繁荣了崇文门附近的地区。各国公使馆最初大都集中在东江米巷(今东交民巷)一带,东江米巷东端即崇文门内,很多外国人经由这里进出京城。1900年的义和团运动、1950年代的拆城墙运动和现在的房地产建设已经使崇文门大街附近产生了巨大的变化。各个时期崇文门附近留下的影像不少,我挑了几张基本上是同一角度(在崇文城墙上向北)不同时期的照片,基本上可以看出崇文门大街的百年变化。

又发现两张上海某照相馆的作品

首先感谢故纸园丁朋友和百事看朋友,又提供了一张待考证照相馆信息的上海某照相馆的人像作品。这张照片以前只看过1900年代翻拍后的小尺寸(6寸)版本,加上人多,一时忽略了细节(我这人最见不得翻拍的照片,多一眼都不想瞅……)。受两位朋友的启发,我又找到一张,也是人数众多,但是从地毯、背景布来判断,也是出自同一家照相馆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