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3年福赛思组织了第二次前往莎车/喀什噶尔的远征,这一次是一个正式的外交使团,全员约三百人。远征队于1873年7月从旁遮普的穆里分两拔出发,路线与上一次略有不同。到列城后,队伍向北进入努布拉河(Nubra River)河谷,从莎瑟峰北面的支流莎瑟河谷(Saser River)穿行到什约克河谷(Shyok River),往北翻越喀喇昆仑山口,沿阿克塔河(Ak Tagh)、喀拉喀什河至赛图拉,后面的路线就与第一次远征一样了。他们于11月7日到达莎车,次年5月启程返回。
作者: jnxu
清末西部影像记:初至西部(一)
前段时间看到一篇介绍岷江百合(Lilium regale)的文章,这种在西方被称为“帝王百合”的美丽植物,原产于四川西部的岷江河谷,1911年由英国植物猎人欧内斯特·亨利·威尔逊(Ernest Henry Wilson,1876-1930)成功引种到波士顿,从此进入西方人的花园。
洋员柏立
去一个未曾踏足过的地方,有当地的人襄助,肯定会省却很多烦恼。国与国之间的外交也是这样,雇佣当地人是传统,外国驻华使馆会雇佣中国员工,中国驻外使馆也会雇佣当地员工。晚清时候中国政府雇佣的洋员挺多的,其中比较有名的比如洋枪队的华尔、福建船政局的日意格等,大都集中在军事、工业、语言培训等方面,外交口大家都知道蒲安臣,实际上大清国第一任驻美使馆就曾雇佣了一位英文秘书,洋员柏立。驻美国公使馆的洋员应该具备了解美国风俗、熟悉美国政界、得体可靠的素质,柏立又是如何被选中的呢?学界似乎少有人关注柏立,鲜有他的资料,我根据能找到的史料简单梳理一下。
宁波六面塔碑记
最近看了一本1863年的相册,内容有中国也有日本,其中有一张宁波六面塔的细节照片,看得清塔底座上的两块纪事碑,分别是英文和对应的中文。关于六面塔的历史,简略来说就是1862年5月10日英法两国舰队配合清军击退太平军收复宁波后,为战死的病死的英法两国官兵在新江桥南岸修建了一座纪念石塔,取材自拆毁的太平军炮台。1906年该塔曾重修,1932年迁移至英国驻甬领事馆外,二十世纪六十年代被拆除。
上海的雪
昨天和大家分享了两组从苏州河口北岸向南看外滩的照片,其中最后一张是1880年代早期的上海雪景,好几位朋友私信问我是否还有上海雪景的历史照片,当然有,今天的主题就是上海的雪。
与外滩隔河相望
上海又被网友戏称为“魔都”。我没有考证过为什么,不过我觉得至少应该有“摩登”的“摩”意吧。上海是座摩登的城市,无论是五口通商之后,还是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亦或是改革开放以后,即使到今天,我依然觉得无论从城市面貌、城市管理水平,上海都是一座很摩登的城市,我喜欢上海。
张荫桓的诺尔庄园半日游
光绪十五年三月初六日(1889年4月5日),大清国驻美公使张荫桓在日记中写道:“总署电,初一日奉旨陈钦铭派充出使英法义比国大臣,崔国因派充出使美日秘国大臣,钦此。当即分电各署,归国有期,自应共慰,行簏久经捡拾,交替便行。”自己的任期将结束,终于可以回国了。张荫桓出洋这三年正赶上多起虐杀华工案的赔偿和美国“排华法案”的出台,可谓心力交瘁,这下终于解脱了。回国之旅没有像来的时候那样直航,而是选择从纽约出关,经欧洲再回国,期间游览了英法两国。他心底里羡慕那些可以游历很多国家的同事,比如在日记里他曾说“洪文卿书言驻洋四月,周历四国,现拟赴俄久驻……余奉使三国,三年不及遍历,文卿则四月之间,四国均到,殊愧之矣。”洪文卿即洪钧,江苏苏州人,同治七年(1868)的状元,光绪十三年至十六年(1887-1890)充任出使俄国、德国、奥地利、荷兰四国外交大臣。可惜的是知道这位状元大使的人并不多,反而听过他姨太太傅彩云名号的倒大有人在,她曾执业青楼,艺名“赛金花”。洪钧很好学,张荫桓在日记里说“曩在巴黎竹筼曾言文卿日习英语,志在远游,余不之信,不悟有志竟成。”竹筼即时任大清国驻法国大使许景澄。日习英语,志在远游,有志竟成,可见学好外文很重要!
长江白鲟最早的照片
约翰·汤姆逊是第一个带着照相机游三峡的人。1871年1月31日,他在经过石首的时候写道:“我们在这里买了两条鱼,一条像鲑鱼,另一条像是白拉克斯顿船长(Captain Blakiston)描述过的那种。在这条鱼宽阔而无牙的大嘴前面有一根长长的尖刺,据说是用来攻击猎物的武器,那张宽阔的大嘴同时用作一个陷阱。从刺的尖端到尾的末端,全长四英尺两英寸,刺有十四英寸长。鱼腹是白色的,鱼尾和鱼鳍白里透红,背和头都是青灰色。”白拉克斯顿船长即托马斯·白拉克斯顿(Thomas Wright Blakiston, 1832-1891),英国博物学家,探险家。1862年曾带领一支探险队溯长江而上,著有《长江上的五个月》(Five Months on the Yangtze)一书。
第一代中国驻美大使馆
张荫桓作为大清国的驻美公使,除了为中国、为在美国的中国人争取权益外,平时很重要的一项工作就是各种应酬,比如拜访各部委、拜访参议员、拜访中国的老朋友等等,他日记里有很多这样的记载,而且很遵从自己的内心感受,喜爱、感动、厌恶都会记下来,比如一次“午后赴议绅家,其妇年逾五旬,肥硕臃肿……狐臭扑鼻,进斋随答随引酒自熏,良久乃得摆脱。余不谙西语,幸免此窘。”欧美人的体味是要比亚洲人重,张荫桓对徐进斋“引酒自熏”的描写也很有画面感。其实,与这位议绅夫人的谈话透露了一个重要的历史信息:议绅夫人“絮言数十年旧事,谓华盛顿都城为密的力所经营,即陈副宪之旧房东也”。陈副宪即陈兰彬,大清国第一任驻美公使,这里有第一代中国驻美国大使馆的线索。
张荫桓和中国驻美国大使馆
1886年6月21日,大清国驻美国、西班牙和秘鲁大使张荫桓刚抵达秘鲁首都利马的第二天早上便收到一个好消息,他在这天的日记里写道:“进斋书,言美都使馆房东不加租,可免移寓之烦。”房租不涨,可以避免搬家了。去国万里,没有涨房租和搬家之痛,绝对是好消息,我想,有过北漂经历的朋友应该能够体会张荫桓当时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