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去香港书展,有一套清末的春宫图在展卖,画得非常好,摆出来没几分钟就被高价卖掉了。我当时很惊异,又想起以前一个古书商告诉我说《金瓶梅》很好卖,特别是有绣像的……中国人对性爱在宫闱之外一直都很隐晦,这方面信息的传播基本上都是私密的。画家笔下的性爱是被艺术化的,大多有十足的美感,而摄影术的出现,基本上就是“写实”风格的了。前两天ebay上出现三张中国的春宫照片,拍摄年代大概在1940年代,拍摄地点应该是在青楼,第一次看到中国人(当然无论男女绝对都是专业的)在镜头前这么轻松地展现性爱,着实让我很吃惊,价格同样让我很吃惊(分别以56美元、34美元、71美元成交,比同时拍卖的另外几张欧洲人价格都高)!
作者: jnxu
西山访古
前段时间,天气还没有变冷的时候,跟着VOODOO3、黑龙两位朋友一同往西山寻访宝相寺的遗迹“旭华之阁”,宝谛寺的遗迹“石牌楼”,还有致和延寿洞、松堂、法海寺、地藏庵等,对我来说,收获不小!今天又从朋友rishon那里讨来了“颐和园八旗兵营图”,上面除了八旗兵营,还标注了多座西山的寺庙,正好可以把这些资料放在一起了。
甘博和那爱德
刚买了套书,中国书店出版社的《北京的社会调查》,译自甘博(Sidney David Gamble, 1890-1968)1921年的Peking, A Social Surver。甘博出生于宝洁集团家族,P&G中的G即Gamble。他在1908年第一次来到中国,后来又于1917-1919、1924-1927、1931-1932三次来到中国,作为基督教青年会(Y.M.C.A)的调查干事,他组织和主持了对北京的社会调查,详细记录了当时北京民生的方方面面,看完这套书,我还是认为,中国这一百多年来没有太多实质上的变化,原来存在的问题现在基本上都还在……
孟昭瑞——峥嵘岁月
前些天拿到孟老最新的画册《峥嵘岁月——孟昭瑞摄影作品集》。八月份孟老刚过了八十大寿,这本四斤多重的大部头算是给孟老的献礼和一个小小的总结。说是“小小的”总结,真的是不大,孟老从1948年起从事摄影工作到现在都没有放下相机,这本摄影作品集只收录了不到150张作品,还有好多精彩、重要的作品没有放进去。
万福桥还是官埠涌
9月21日发了一篇博文《广州万福桥上风光》(http://jiuyingzhi.com/antiquephotos/1260.html),根据照片的英文注释“Wang Fo Bridge”判断照片中的拍摄地点是万福桥,本以为自己考证和猜测不错,没想到那两张照片引起了一位广州朋友的兴趣,转发到了“广州本土网”(http://www.gz106.net/viewthread.php?tid=14882&rpid=79550&ordertype=0&page=1#pid7955),就在我还畅想着“万福桥”上风光的时候,Venus68118大侠用详细的图解指出了我的错误:“Wang Fo”系“官埠”之意,照片中那条河道是官埠涌!和广州城内其它涌一样,官埠涌现在也不见了踪迹。
最后一片拼图
2009年底接触到一张清末的蛋白照片,内容是在高处拍摄的,典型的中国南方乡村景色:拍摄位置是在一座桥上,河道蜿蜒向前,河左岸是大片的农田,河边有七棵大树(好像是杨树,也可能是银杏),河右岸是鳞次栉比的民居,而且靠河岸多是米行,如“恒丰花米行”、“源记花米行”,让人联想起小学课文里的《多收了三五斗》。这张照片拍摄的是什么地方,实在没有线索,只知道是1870年代(根据相纸和照片的影调判断)的中国南方,我猜是上海、苏杭、南京一带的可能性大些。
四张清末黄鹤楼的老照片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拿倒的书
Ebay上看到一张有意思的厨柜照片,是1890年代在上海的美国传教团某位大姐的站像,一身中国妇女装束,神情泰然,左手搭在台子上,右手拿着一本中文书(好像是字帖),可是书拿倒了。
宝记照相馆
据《中国摄影史》和《上海摄影史》载,上海最早的照相馆之一——宝记照相馆开设于1888年,创始人是广东人欧阳石芝。创始人欧阳石芝的说法可能来自对欧阳后人的访问,不过,我怀疑1888年这个说法。
现在收藏市场上多见的宝记照相馆的照片一般都是1900年左右甚至更晚的时间所摄,而且是设在上海的照相馆拍摄的,根据卡纸上的地址,馆址是在南京路(曾有五处馆址)。我在2008年接触到过两张南京的蛋白照片,一张是江南贡院,一张是远眺鸡鸣寺。这两张照片上都有宝记“POWKEE”的字样,并注明拍摄年代是1888年。这些字都是写在玻璃底版上的,因此可以确定宝记至少在1888年已经于南京营业了,那会不会更早呢?
近日我又发现一张黄鹤楼的照片。这张黄鹤楼的照片传播很广,一直被认为是黄鹤楼最早的照片,我还见过这个影像的幻灯片版本。黄鹤楼自从在三国时期建成后,一直命运多舛,屡毁屡建,这张照片上的黄鹤楼是所谓的同治楼,即存在时间是同治七年(1868年)至光绪十年(1884年)。在黄鹤楼的外墙上,也就是照片最右居中的地方,贴着一张海报,上书“岭南宝记照相”,另外还有两行小字看不清楚。这个发现说明至少1884年宝记就在武汉开店迎客了,甚至可以大胆假设这张著名的黄鹤楼照片就出自宝记之手!
广告上说“岭南”宝记,这和欧阳石芝来自广东一说合,但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为:宝记照相是从广东迁至武汉的照相馆呢?旧时的中国人,家乡家族的观念很重,除非情不得已,多半不会背井离乡的。可能是由于摄影术最早于广州一带登陆,迅速发展,使广州的照相馆业在30年的时间里迅速饱和,同行之间竞争激烈,因此这些照相馆才开始向内地发展。如果是这样,会不会有更早的(广东时期)的宝记照相的作品被发现呢?我很期待!
利卡尔顿给李鸿章拍了几张照片?
现存有关中国的立体照片中,发行量最大,流传最广的就是詹姆斯·利卡尔顿(James Ricalton,1844-1929)拍摄,Underwood & Underwood公司1901年发行的《China: Through the Stereoscope》。关于这套照片到底有多少个版本,同一个场景拍了几张照片直到今天都是一个疑问,我也在Blog里连着写了好几篇《立体照片找不同》,就是把不同的版本放在一起比较。基本上,同一个场景至少拍两张(至少从发行的情况来看是这样的),而我最近发现利大爷在1900年9月27日于天津的总督衙门拜见李鸿章时至少拍了四张照片,也就是U & U公司发行的那套立体照片中至少有四个版本的李鸿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