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阵子美国Cordier拍卖行以41万刀卖出一本Beato的相册,成为圈子里的谈资。这笔交易可以佐证我的“现在几乎没可能在老照片拍卖会上捡漏儿的观点”。其实我关心的并不是价格,而是其中一张标注为“Odin Bay”的照片。
分类: 老照片
天津海光寺最早的照片
天津的海光寺在中国近代史上是一个必须会提到的地名,一方面这里是1858年中英《天津条约》的签署地,也是中国近代兵工厂的发端之一(海光寺机器局,又称西局子的所在)。关于海光寺最早的照片,我见过的最早的也是在1868年以后,即西局子已经建立以后。而最近看到的一张照片似乎可以把这个“最早的”时间往前拨动一点儿。
拍摄庚子事变的俄国摄影师
1900年的庚子事变中,沙俄花费最少(不像其他国家那样远涉重洋)获益最大(赔款数额占庚子赔款中比例最大,占领东三省),但市场上流通的或大收藏机构都鲜见俄国摄影师在这场战争中拍摄的照片。我一直认为1900年在中国摄影史上是标志性的一年,继1860年英法联军攻入北京城后,北京城没有遗漏的,完完全全的展现在外国摄影师的镜头下,从出兵、交战、占领到最后离开,全程都有影像记录,来华的摄影师数量、他们的活动范围和被摄对象的全面都达到一个巅峰,几乎参战的每个列强国家都有派出官方的摄影师,常见的就有美国、英国、法国、德国和日本摄影师的作品,比如一张联军在千步廊聚集(阅兵)的照片就能看到3架照相机,算上拍摄这张照片的摄影师就有4架了。既然来了这么些个摄影师为什么俄国摄影师的作品少见呢?
老照片的价格及其他联想到的
最近一套照片该如何定价的问题又让我重新开始思考老照片的价格问题。
钟楼广场的变迁
前段时间有网友在微博上贴了张照片:灰色的天空下,一个人站在钟楼广场上,面对钟楼背对镜头,脚下是一堆碎地砖。这张照片甫一出现便在网络上即引起网友的激烈讨论和转发,很多人怀疑,甚至质疑为什么要“拆毁钟楼广场”,最后,官方澄清这是一场误会,只是钟楼广场在更换地砖而已。
彩色照片中的北京
色彩总是被用来描述人们记忆中对北京的印象。有人说老北京是灰色的,因为百姓的房子多是灰墙灰瓦,冬天的天空也是灰色;有人说红色才是北京的色彩,因为这里拥有许多宫苑殿宇,宫墙的红色是最具代表性的颜色;也有人说老北京是绿色的,因为旧时的京城几乎院院都有树,到了盛夏满眼都是绿荫,一同留存在记忆里的还蝉鸣和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甲必丹
3月12日马航MH370失联,到此时此刻还没有确切消息,实在令人心焦,这几天网上各种消息和猜测满天飞,令人疲倦,但最令人生气的是马航方面总是没有确切的消息,从昨天起竟然请来巫师帮忙找飞机,各种不靠谱的行为实在令人无语! 马来人的不靠谱让我想起2012年某拍卖会上的一张照片,一群男子排在一座两层建筑前,中间有几个穿朝服的人,貌似是出席一场开幕礼,标注为“清代官员合影”。其实这张照片不不是在中国大陆所拍,根据照片中建筑两边灯笼来看,一边写着“黄府”,一边写着“三世甲必丹”。“甲必丹”是马来语“Kapitan Cina”的音译,简单直译过来就是“华人队长”,是葡萄牙、荷兰等国统治印尼、马来西亚等地时推行的侨领制度,华人治华人,选出的华人领袖即称甲必丹,具有一定司法权,甲必丹不能解决的纠纷才会上报殖民地当局,因此其地位也相当于地方官。1935年以后,甲必丹制度在马拉西亚废除。 照片中这家“三世甲必丹”的黄家,我没能查到具体所指,但看相纸大概是1880-1890年代,极有可能是位于马拉西亚中部吉兰丹(Kelantan)唐人坡的黄宰一家。
梁时泰在津开始生意时间点的推断
梁时泰是中国早期摄影史上著名的摄影师,虽然我们的“史书”里没怎么提到这个人,但他拍摄的很多天津、醇亲王家族的照片经常见,国内媒体少有人为他署名……对于梁时泰的摄影水平,我个人觉得一般,和他同时代的其它中外摄影师比起来并不出众,但他照片的“后期”做的不错,修片、上色都很精细。19世纪70年代有些室内肖像常要修整背景,比如要去掉背景布上的褶皱什么的,就需要把背景都抠掉或者干脆换上别的图案。常用的方法是用另一张玻璃板(这里主要是针对湿版、干版等摄影方法)蒙在底片上,用毛笔在要遮挡的地方涂上颜色,两张玻璃板夹在一起洗印照片,用现在的说法也就是全手工的实现PS里蒙板的功能。那时候仔细干这活的中国摄影师不多,边缘粗糙,甚至重叠的照片很多,但是完全看不到梁时泰这样粗心的作品,每一笔描绘都很谨慎小心。所以抛开照片的拍摄水平不说,他作为服务行业的一员,工作态度绝对值得点赞。可能,也许正是由于他这份细心,李相、醇王这些当时中国的重要人物才成为他忠实的客户。
给美军送万民伞
万民伞,是过去官员离任时地方上的百姓乡绅颂扬其政绩的礼物,表示像伞一样荫庇百姓,上面因绣着赠送者(即出资人)的名字而称“万民”。这样的礼物不是所有官员都能收到的,如果“外国侵略军”收到万民伞,就更稀奇了。
先农坛今昔
前几天往先农坛走了一趟。过去农业是中国社会的经济命脉,明清皇室设有专门的祭祀场所,明成祖从南京迁都北京后,即仿照之前的规制在北京城南,中轴线以西,相对天坛修建了先农坛。虽说先农坛的修建是国家重视农业生产的具体表现,但坛内供奉的大神是太岁,太岁殿也是先农坛内面积最大的院落。每年仲春亥日皇帝都会亲临先农坛,在具服殿换了衣服,去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劳作,行籍田礼,然后去庆成宫庆祝一下。籍田收获的粮食会在收谷亭晾晒后存放到神仓。庚子事变的时候先农坛为美军所占,作为指挥部和主要部队驻地(还有一个联队在午门前广场)。进入民国后先农坛渐衰败,外坛墙被拆,坛内树木被标卖,多处土地被占用,后又改为城南公园。49年后先农坛仅存的部分亦被育才学校、药研所占用,直到80年代才开始腾退和修复。现如今,先农坛仅存的内坛主要为北京古代建筑博物馆使用,算是得到有效的保护。虽然,历史上先农坛开始被破坏始于1900年美军的占据,但这个时期也是其开始留有影像的时期,或者说先农坛最早的照片就是那个时候拍摄的,因此,要图说先农坛的“昔”,必然要引用那个时候的照片。新拍的照片就是这次去拍的,还有好些新旧对照,就不一一罗列了,另外还有些许遗憾,育才学校进不去,所以具服殿有几个角度拍不到,只能等以后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