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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说到人像拍摄最基本的问题是“要像”,但随着摄影观念的传播,人们看待和理解摄影的态度变化,势必会从“要像”走到另一个极端——“不像”。说到不像,我发现不少人的婚纱照都是不像本人的,妆太重后期PS太过,我还是比较喜欢上世纪五、六十年代那种两个人头歪在一起的半身照,比如我钱包里就放着一张。对了,逊帝溥仪和婉容就拍过一张类似的恩爱照片,只不过是全身的。

镜中人

我认为,人像拍摄最基本的问题就是解决“像不像”,也就是说比对照片和真人,五官像不像,张三不会看起来像李四。当然,这是“最基本”的问题,最后呈现给观众的应该是比“像”更多的信息。我的理解,人像摄影作品的本质就是展现,展现被摄者的容貌、身份、职业和社会地位等信息。我觉得,早期的商业摄影师,他们为客户拍摄肖像时应该没有过多的理论指导和哲学思考,想到的只是顾客是否会满意,是否以后还要加印,至多会想办法利用技术手段实现在一张照片上呈现更多的有关被摄对象的信息,至于理论,都是学者们后来总结甚至想象出来的。德国摄影师奥古斯特·桑德(August Sander, 1876-1964)在拍摄人像方面常被认为有代表性,他曾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受命为重新办理户籍的德国公民拍摄肖像,他拍摄的人像不是那种简单的大头证件照,而经常在被摄对象工作、生活的环境中拍摄他们的肖像,如他镜头下的面包师:矮胖的身材穿着大褂,在厨房里正搅拌做面包的材料;还有搬砖工,肩上扛着十多块砖,眼睛坚毅地看着摄影师。这些人的衣着打扮、工具使用,一望便知其职业,这就是五官长相以外的附加信息。当然,桑德不是第一个这么做的摄影师,在19世纪的很多人像作品里,都有在室内(照相馆内)“复制”被摄对象生活场景的实例,在中国最知名的当属19世纪曾在上海活跃的威廉·桑德斯(William Saunders, 1832-1892),他把念经的和尚搬进摄影棚,把售卖馄饨的小贩以及他的骆驼担和客人搬进摄影棚,把算命先生搬进摄影棚,在室内再现这些人的日常,为观看的人提供更全面的信息。

老照片中的民乐演奏

今天看了一张新闻照片,是中国的一位音乐家用蔬菜做的乐器演奏,他用几只胡萝卜和一捆大葱做了个“笛子”……中国的传统乐器历史悠久,而且很有特点,这在外国人眼里很新鲜,不过还是有喜欢的有不喜欢的。前些日子再读马戛尔尼使团1792-1794年来华的资料,马戛尔尼就不喜欢中国民乐演奏,觉得吵,所以回国之后英国国民也没对这些文化产生兴趣,倒是摄影术被发明后,关注才多了起来。之前一直想做了老照片中的民乐演奏专题,原来收集的几张照片不知道存到哪里了,之后重新找了一遍,凑了6张,还有一张几位南方的女士弹阮的找不到了,只能以后再补。

新发现的一家上海老照相馆

1876年8月号的The Far East杂志上登有一张照片,是一个盛装贵妇端坐在椅子上,小脚,不是青楼女子,从头饰看已婚,按说应该是某有钱人家的阔太太,但是左、右手中指各戴有四枚戒指,很俗!(一般这么戴戒指的都是青楼女子,也许这姑娘是后来从良的。)旁边的茶几上有个西域风格的水烟壶,一摞书,一盒洋火,一个小盅,一套茶碗,还有一盆水仙。水仙盘样子怪,侧面好像有很多孔,但是肯定不会是孔(否则会漏水的)。照片的背景被修整掉了,而且手艺有点儿糙,人物和水仙的边缘还不清晰。照片下面的说明文字是“MERCHANT’S WIFE, SHANGHAI 商家妇人”。